(Pina Bausch)
要很羞愧的先自首
在2000年的國家戲劇院目睹“交際場“
並被衝擊得目瞪口呆之前
我聽都沒聽過碧娜鮑許與烏帕塔舞蹈劇場的大名
但在經過那晚的期待 震撼 狂喜 之後
我對自己發誓
只要碧娜鮑許來台灣演出
我一定不能不去看
對從小學舞的我來說
傳統的現代的前衛的怪誕的舞蹈類演出
地方性國際性大家都說該看的
已經看了數不清的場次了
從來沒有一個舞團
能這麼直接的打到我
請原諒我的年少無知
竟然錯過了1997年時他們首度來台演出的“康乃馨“
(康乃馨)
錯過那佈滿舞台的一片花海
自然今年也沒多的銀兩
像以前兩廳院打工的同事那樣
飛到香港藝術節去觀賞
(水)
碧娜鮑許Pina Bausch
只要是念舞蹈系或戲劇系的人
沒有不知道的(沒聽過表示沒認真念書)
在西方現代舞蹈和戲劇史上
開創了“舞蹈劇場“這個概念和名詞
模糊舞蹈和劇場的界線
舞者“演“的部份不再像傳統芭蕾舞劇裡的程式化動作
而是實際演起戲來
前提是這些舞者都受過扎實的古典芭蕾訓練
在這基礎上發展創作
Pina的招牌設計
包含了“社會化姿態“
她喜歡讓舞者們穿著美麗的洋裝挺拔的西裝
再讓舞者們融入她設計的情境
舞者會像社會大眾一樣鞠躬敬禮示愛求偶
再逐漸失控接著陷入瘋狂
這點也一如一般常人
(水)
“使用當地語言“
舞團每巡迴到一個地方
舞者就會學習當地的語言
因為畢娜的舞作中都有許多令人莞爾的“台詞“
使用當地語言才能引起觀眾的共鳴
這關係到另一個標記
“台上台下的互動“
跳一跳演一演
總會有幾個舞者跟觀眾互動
有時候是問一些簡單的問題
或是借錢 請觀眾幫個小忙
諸如此類
所以看烏帕塔的舞作
最好選擇一樓的座位
才能更進距離體會這些趣味
(水)
到底為什麼我會對碧娜鮑許如此著迷
我想是因為她所展現的“眾生相“
總是可以讓人在觀賞的同時
默默的看見那隱藏在社會姿態背後
不小心漏餡的自己
對於人性中的貪瞋痴
碧娜鮑許一刀劃過
毫不留情的剝開
台上的舞者透過他們那些高矮胖瘦不一
膚色不同 肌力不均的身體
舞動
微笑吶喊哭泣對話辱罵互相傷害
每天都在發生的愚昧 欣喜 憂傷
就在人生劇場裡重現了
(熱情馬祖卡)
光點戲院曾辦過一系列的舞蹈影展
在那我看了一支早期碧娜鮑許的舞蹈影片“穆勒咖啡館“
珍貴的影像是在由她親身詮釋這支舞
骨瘦嶙峋的畢娜在凌亂的咖啡廳場景中到處逃竄碰撞
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
卻又不停下動作
那股脆弱讓我印象非常深刻
也是她的作品給我的複雜印象
纖細又脆弱
殘酷又爆裂
(穆勒咖啡館)
作為世界頂尖和德國最具代表性的現代舞團
烏帕塔劇場常年都在各國巡迴
碧娜鮑許也接受各國的委託
創作城市系列
以她對該城市的印象和解讀編成舞作
如為香港所編的“拭窗者“
和今年來台灣演出為巴西所編的“水“
據說台灣兩廳院也曾極力邀約碧娜鮑許以台北印象來創作
只是2009年世界舞壇失去大師後
這個願望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沒有了碧娜鮑許的烏帕塔舞蹈劇場
還會是那樣吸引我嗎
在今年得知這是國際藝術節其中一檔時
我曾經猶豫
就像我不敢想像雲門舞集要是沒有了林懷民
新古典舞團要是沒有了劉鳳學
會變成什麼樣子
但我還是走進劇院
拋開黑盒子外的喧囂事物
再一次靠近碧娜鮑許
也靠近了自己
世間或許已無碧娜鮑許
但只要烏帕塔舞蹈劇場繼續傳承保留鮑許的創作
她一直都在
雖然不會有一個舞作以台北為藍圖
雖然我不會再看見她拿著煙的身影
但那一晚的“水“
非常碧娜鮑許
我笑了
也好想哭
(水)
德國導演文溫德斯Wim Wenders為了紀念鮑許
拍了一部3D紀錄片“Pina“
預告片已非常讓我期待
但不知道會不會有片商引進台灣上映
想看鮑許的身影
還可以在西班牙導演阿莫多瓦的電影“悄悄告訴她“裡面瞥見
我一向很排斥3D電影
現在已經氾濫到三級片都出3D的版本
但如果是紀錄碧娜鮑許的舞作
模擬劇場更有臨場感
我願意再去電影院
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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